雪人与秧鸡

原作:         DCU

作者:         Phoenix Angel Suyari

译者:         Andrie

警告:         主要角色死亡 

配对:         无。主Bruce & Tim & Dick和TeenTitans和Young Justice。

原文地址: https://titans-together.livejournal.com/167428.html

译注：这篇文写于2005年初，一点背景介绍:这个故事大致发生在Geoff Johns的少年泰坦（Teen Titans V3）连载早期。在那之前Donna Troy（少年泰坦最初五人之一）已经在少年泰坦与少年正义联盟（Young Justice）互动的毕业日事件里被发了疯的超人机器人杀死（Titans/Young Justice: Graduation Day，2002年，这篇文里提到了很多次这件事）。这个事件影响很大，Dick因此解散了初代少年泰坦，后又和Roy，Kori, Indigo等人组成了干脏活小队局外人（Outsiders V3），而Tim和其他二代小助手们（包括Kon, Bart，Cassie等，当时少年正义联盟的主要成员） 组成了新的少年泰坦（也即Teen Titans V3连载）。
当时Kon已经死去活来了一回（Tim为此几乎崩溃），但Jason还没有被复活。那段角色构建、关系、重要性与互动与无限危机后的不太一样，更不要提新52了，考虑到时代久远，可能有些人对那段比较不熟悉，擅自在文中添了很多译注（所有的注都是我添的），抱歉。




概述：死亡与毁灭还有蝙蝠家人。



Wally

他那一击绝对不会正中红心的。那会打中某个部位，当然了，因为那孩子很出色，但那绝对不会造成足够的伤害，阻止那个机器人给他撕出一个新的肺来。

即便是对我而言，一切也都像是在慢动作里发生的。

我看见Bart和我一个时间开始动了起来，而……我向左而非向前跑去了。我满脑子都是害怕Bart出事。我看见激光炮火射了出来，而尽管我也知道那孩子的速度能有多快，我还是……所以我抓住了Bart。

我猜每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 

Dick挡到了Tim的前面，天知道他是从哪里冲出来的。

那道激光射中了他。

我明白他在想什么。猛头冲向可能致命的危险中，就只是为了抓住你的小弟弟。因为他对你来说，比你愿意承认得要重要得多。因为在这个行当里，承认你的感情会让你被杀死。

而不承认你的感情……



Cassie

我没看见那个的发生。我当时正忙着从勒住我脖子的两只铁手里还有一堵高墙的夹击下挣脱开来。

Diana和Conner在帮我的忙。

这就像上次一样。疯了的机器人，而在我们注意到之前，超级英雄们就都从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了。我觉得人人都还没有从上一次的事件恢复过来。我知道我还没有。[*1]

灰尘很快就消散开来了，而没有人身上不带着那怕一点伤害——而我们中可是颇有些大人物的，这也算说明了什么。

我从没见过Tim……我从没见过Tim彻底崩溃。

他曾经几乎崩溃了一次，那回他在我的肩头痛哭。[*2]那实在是很糟糕——蝙蝠侠和他的鸟朋友们在自己的简历里可不会写上“感情”的成分——但这次更加糟糕。

他正趴在夜翼的身边，抽泣着，抓着对方的制服。

Tim不是个动不动就会发疯的人，没人需要猜两次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熟悉得让我恶心。[*2]

[*1] 指的是毕业日事件里Donna被超人机器人杀死，Dick之后解散了少年泰坦。
[*2] 指的是少年正义联盟里小超死亡那回。



Roy

在激战正酣的时候，无论战斗大小，你的肾上腺素都会支撑着你继续下去。但，就和Ollie一直告诉我的一样，肾上腺素只能带你走一段距离。一旦用完了肾上腺素，剩下的就全都是感情成分了。生存或是死亡。战斗或是逃亡。这是每个活着的生物千万年遗传下来的根本，对很多人工的造物也是一样。

当我们看见雷达上的闪点时，我们已经在跑向他们的方向了。就在五分钟前，靛蓝几乎发了疯，没完没了地对我们说什么机器人大举入侵的东西。很难搞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因为她老在不停地切换着自己的语言。[*3]

我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些什么，只能靠着直觉走。碰巧我们按时赶到了。

少年泰坦们已经在那里了。我能看透Dick脸上的表情，因为我心里想的也是一样的。

“Mia在那里。老天，必须得去找到Mia。得去看看她是不是还好。现在就得动！”[*4]

尽管，对他来说，那是Tim。

我们四散开来，几乎就是都从天上到处掉了下去。

孩子们做的还不错，尽管全都血淋淋的，但看起来不像处在什么生命危险当中。感谢老天。

Mia几乎用光了她的箭。

当然了，“几乎”意味着她选择射向哪里时格外挑剔，这总比到处乱射强得多。这孩子也算有自己的风格了。

就在我们到达后不救，正义联盟出现了。所以显然这绝对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机器人入侵。要不然，就是他们还对上次的损失心存愧疚。

在那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楚了。盯着Mia，靠近Ollie，掩护Conner。

这其实挺好笑的，看着你的队友四散开来，因为你的家人挨得如此近，如此需要你。

最讽刺，最该死的那种好笑。

我之前曾经失去过队友。朋友，爱人。Donna的死非常艰难。不仅仅是因为我曾爱过她。还因为她是我们中的一员。最初的五人，从小助手出身，独立后团结在一起。[*5]然后她死了，只留下四个人。

现在只留下三个人。

[*3] 靛蓝，原文是Indy，指的是Indigo，机器人，当时和Roy与Dick同在局外人小队中。
[*4] Mia Dearden和后面提到的Connor Hawke都是箭家人（大家都知道吧XD），Mia是二代快手， Conner是Ollie儿子，都是当时少年泰坦成员。
[*5] 指的是少年泰坦最初五人，Dick, Wally, Donna, Garth, Roy。



Clark

Bruce很难解释，因为Bruce很难理解。但，那么多年的——哦，我会管那叫友谊，但Bruce可能不这么想——那么多年的搭档关系后，你会慢慢地习惯他的脾气。Bruce的情感波动并不剧烈，但他的确会展露感情。

那坚硬的眼神，肩膀的曲线，下巴的角度。他那就那么站在那里的方式，凝固的，僵硬的……如果有什么去安慰他而不会被攻击的方法的话，我会去的。但，现在……现在，他只需要空间。一个太阳系的空间。



Ollie

不管他那些废话是怎么说的，Bruce爱他的孩子们。以某种混乱的，几乎是超然的，情感上像是吸血鬼的方式，他真的，真的很爱他的孩子们。

就好像失去Jason还没能掏空他那颗已经萎缩了的心那样，失去Dick肯定是对他从头到脚的一记重击。

他仍旧一动不动。这在Bruce的语言里就是：太过痛苦。但得有个人去抱抱那个孩子。



Kon

那几乎有点吓人——Tim手掌震颤的方式，他全身颤抖的样子。更糟糕的是，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的模样。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凝视。我们应该做些什么，随便什么。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回事，但看着Tim那样子让我根本无法移动。

他的手向下伸去，手指划过夜翼的面具。手抬起，划过自己的。

蝙蝠侠的下巴抽搐了一下——这就是全部了，一个抽搐！——当Tim缓缓剥下自己的面具时。手重新伸下，剥掉了夜翼的。他交换那两个面具时如此安静。把他的面具小心翼翼地贴合在夜翼的脸上。戴上夜翼的面具时带着的那种决心是如此……我从未想过Tim能让我战栗至此。



J’onn

有太多的死亡了。太多太多的痛苦。他在用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掩藏那个，而这对谁都没好处。

罗宾不肯放手夜翼的尸体。他和每个哪怕只是试图抬起尸体的人打起来。我别无选择。我希望我有。



Diana

Tim瘫倒在地上，而我没等着Bruce花时间成为那个他应该成为的支持者。我把Tim拉了起来，然后抱住他。

毫无意识，满脸泪痕的Tim。我把他抱紧。

移动Dick的尸体惊醒了Bruce。他接过控制权时嗓音嘶哑。他接过了尸体。他接过了罗宾。把两个都放在蝙蝠机上，然后离开了。

我不知道Bruce还能不能哭出来。我祈祷，为了他们两人，祈祷他还能。



Bart

我不喜欢葬礼。你必须得保持静止不动，然后看着。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地，而周围所有人都在痛苦。

他们用夜翼的身份给他下葬。他的秘密身份仍旧是个秘密，但蝙蝠侠显然对他对应的平民身份有某种计划，Wally是这么说的。到了这儿之后，Wally还没放开过我。

我认为他在责怪自己。

我不知道如果当时他跑向了另一个方向，而不是向我奔来的话，会发生什么。但他紧紧地捏着我的手，所以我也捏了回去，好让他不要感觉太自责了。

那不是他的错。那是我的。



Cassie

葬礼上有很多人。我认识的不到其中一半。

就像Donna那时一样，他们先埋葬了那个英雄。一段时间后，他们会再对剩下的那个世界埋葬他。蝙蝠侠有一个计划，但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猜测。就这么站在这里已经足够困难了。

我们必须保持尊重，呆完一整个仪式，Diana是这么和我说的。所以，我必须得看着他们棺材放下来。第一束被抛下的白花和第一铲土终于让Tim崩溃了。他逃跑了，一路跑下了山坡，有多快跑多快。

他不是因为害怕而逃跑。他逃跑的原因和我在Donna的葬礼上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她卧室的一角的理由是一样的。那很痛。痛到让他不能呼吸。他看不见了。他不能……不能处理所有这些。而且所有人都在说他们有多抱歉，当他们就……就……

Diana紧紧地抱住了我，而我为他哭泣。



Clark

Tim跑到了那两条腿能带他去的最远的地方。他用他看见的第一座建筑物来把自己拉到空中。Bruce正盯着他呢，尽管他的双眼正向下凝视着那个闪亮的棺材。我觉得他给Tim空间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他早就把自己能掌控的所有的传感器都放在Tim身上跟踪他了。

他不会失去另一个了。不会再一次了。



Mia

我跟他并不熟。我们见过几面，这在蒙面英雄这个行当里简直司空见惯。但我不了解他这事也不代表我不会来表示自己的尊重。Roy看起来糟糕极了。我不知道他的脑子里现在在想什么，但他握着Lian的手抓得非常，非常紧。

Lian……了解他。Lian昨天哭着睡着了。当Donna没有回来时，她终于理解了什么是死亡。

我不想对任何人做这种事，但有一天这也会发生的。这无可避免，尤其考虑到我们的工作的话，而且……好吧，至少我已经能和死亡和解。



Kon

我们呆完必须要呆的时间就走了。Bart和我足够快，能轻松地追上Tim。他去了大概是哥谭最高的建筑上。蜷在一根椽子边，朝自己双臂里哭泣。

我抱住了他。Bart抱住了他。

Cassie也来了，她也抱住了他。直到我们每个人都在拥抱着彼此。Cassie和Tim都知道失去的滋味。失去那个挡在你和你导师中间的人。一个兄长或是姐姐，一个向导，一个朋友。家人。



Garth

我们都花了时间哀悼，每个人都这么干了，但那变得益发艰难了。Wally非常担心Bart去了哪里。Roy想确保Tim还好。所以我们也出发了。

我们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只是在那里看着。

四个孩子依偎着彼此，分享失去他们爱着的人们的感情。紧紧拥抱好来一起面对一个未知的未来。

Roy说了什么。“现在只留下三个了。”而Wally变得和我一样沉默。



Clark

没什么能伤害到他们，有那么多英雄在看着呢，但Bruce还是去找了Tim。他把他从朋友们的抚慰中拉开，然后把他带回家，在那里他俩能一起沉默着闷闷不乐，然后在黑暗中哭泣。如果Bruce还能哭得出来的话。他的眼泪可能早就流尽了。

他们离开时，我看向了Kon。出乎我的意料，他朝我走过来然后拥抱了我。他之前从没这么干过，而我知道一个拥抱能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呆在那里，拥抱他直到他自己把自己拉开。那花了一些时间。



Garth

罗宾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来塔里。这花了些功夫，但剩下的孩子们最终还是适应了没有他在的生活。而就当你已经习惯一切的时候，总有一些事情会发生。这回，罗宾回来了。



Vic

他不一样了。不是说我们期待着他还会和原来一样。但现在，他更黑暗了，以一种……好吧，完全是蝙蝠侠的方式专心致志着。我不知道Dick会不会乐意见到他走上这条路，但他不在的时间里，Tim完全没和蝙蝠侠之外的人联系过。

而和蝙蝠侠一起呆太久是不健康的。

特别是现在，因为根据流言，蝙蝠侠的情况甚至比以前还要糟糕。



Clark

这话不容易说出口，但总得有人去说。所以，我把告诉Bruce他应该停止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他在工作到死。他在让Tim窒息。他在让整个世界变得对他俩来说都太过艰难，太过疲倦。

和通常一样，他根本不听我劝，所以我只好帮他的忙。



Cassie

Tim不比从前了。他早就展示给了我们，他拥有扳倒坏人的所需要的一切，不论对方有多么巨大，不管他只是一介凡人。但现在，他变得着了迷。我们全都注意到了。

这就好像……在塔里有了个迷你蝙蝠侠。

Tim变得毫无感情——尽管Raven表示，Tim是因为感情太过丰沛而在其中迷失了自己。我猜这的确讲得通。或者说这本该讲得通，如果我们能让Tim哪怕流露出一点感情的话，一点就成。



Bart

我在一本书里读过这个。他正在把现实投射在身体上。把他的痛苦聚焦，发泄在那些作案者的身上。他的动机即是复仇，纯粹而简单。

而且说真的，有着一个蝙蝠侠一样的导师……你不觉得这不会有任何帮助吗？



Kon

Tim现在很暴力。他暴力的那种方式，我本以为自己绝不会从他身上看到。那是种无情的暴力。一种无情的，毫无间断的——而我一直以为我才是会走上这条路的人。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现在甚至都不能再和他说话了。

每次作战……看起来都好像他有最强烈的死亡意愿。直直冲向敌人，带着黑暗的决心。那不是Tim。那不是。



Roy

这必须得停止。

Dick不会想要这个的。但这孩子不肯听任何人的。他粗鲁，而且大声，而且毫无尊敬。他和蝙蝠侠整天打架。有时候这简直就像一个更年轻版本的Dick回来了一样。而这就是这为什么必须停止。在……在Tim走上Dick的老路之前。在我们也埋葬了罗宾之前。



Clark

Bruce大感挫折。他在让罗宾窒息，而与此同时，他也没有给罗宾他需要的东西。单单告诉罗宾“不”是不够的，Bruce，你还得告诉他为什么。不，因为我为你害怕。不，因为我关心你。不，不是因为我才是老板，要不用我的方式要不就别干，而是因为我是如此地关心你，我无法忍受也失去你。

快点吧Bruce。你正在失去他。



Ollie

我得承认，看Bruce失去他的男孩们挺有趣的。我喜欢看他们挺身而出面对Bruce，长成自己独立的人。Dick踏出了他的阴影，而这一直让Bruce气得要死。但我得承认，打心底里，我觉得他不能更为Dick骄傲了。他只是太情商发育不良才根本说不出口。

所以，现在Dick没了，他就把一切都发泄在那孩子身上。就好像那还不够糟糕似的，罗宾之前得跟随Jason的脚步，现在他还得跟随Dick的。那可怜的孩子的承受力也是有限度的。

Bruce必须得停止。



Diana

我之前从未见过Bruce打一个没有先去攻击他的人，或者至少是没有先打算攻击他的人。我想，或许我们也可以说Tim的确打算攻击他，但这仍旧太让人震惊。更不要说这还发生在联盟总部里。

“这正是为什么Dick离开了你！为什么我就见鬼的不能？”

Bruce没有回答，而是反手直接扇过了Tim的脸。

在这点上我完全同意Clark的意见。Bruce做得太过了。

“停下来，Tim，”他咆哮道，“他死了，接受这个事实吧。”

Robin以一种沉默的狂怒抖了抖，怒视着Bruce，然后离开了。

这本能处理得更好的，我们全都同意这点——当然除了Bruce，他根本拒绝评论。但，或许，这句话正是那孩子所需要的。



Wally

我第一次看见他穿着那身制服时，一心只想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他，直到理智重新找到回到他脑壳里的路。感谢上天我没这么干。

他是如此解释的，“继承Dick的遗产是我的责任。开始是罗宾。现在是夜翼。”

他根本没提蝙蝠侠的事儿。

Bruce要看见了这个会把他揍出屎来。



Clark

这不可避免。所有战斗最终都会或多或少地终结。

这很私人，所以我们都没有收敛。

但我之前从没有见过Tim如此战斗。我不认为自己喜欢他前往的方向。



Kon

他之前总比这个要强。更谨慎，更知识渊博。更明智。

那是旧的Tim了。

新的Tim直直冲入每一场战斗的中心。他把自己抛向伤痛来源的方向，而不知怎么的每次完事后倒都并无大碍。他调整了那身制服。有一次他半心半意地这么跟我说的，那本该是一场对话，但实际就是我在说话，而他在无视我。



Wally

他很快。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技巧，但那的确管用了。Tim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怀疑他自己就能想出所有的解决方法。

他的手套上带着某种氮气或者氮液，之类之类的，这让他在击出拳头时能冻住一块块的金属。这也让他的挥拳两倍有力。但他也必须小心才能不伤到自己。

他的武器里还都带电——这是个老伎俩了，但仍旧有用。还有他万能腰带里那一堆带着蝙蝠名字的各种玩意，有可能是催泪瓦斯也有可能是小型核弹。

蝙蝠侠会给小孩子们的东西很吓人。

Dick以前也总有好玩具。



Roy

复仇。

这是个挺强烈的动机，我早就该知道。

而且那孩子做的挺好的。就算为了Dick，我也支持他。每个人都需要他们自己的时刻。为什么他就得拒绝自己的？



Cassie

很难相信这一切都结束了。

特别是，当Tim还在击打着那个早就凝固不动了的机器人的时候。

军火库仍旧站在那里。就那么站在那里，背对着Tim，让他接着挥拳。

他会伤到自己的。必须有人来——

“Tim，停下来。“



Kon

看着Tim转身面对那个声音……就像是看电影时，那些你觉得主角已经死了，而就当女主角要做些非常、非常愚蠢的事情时他们又突然蹦出来的场景。

是啊……呃……那和事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夜翼正站在变形和靛蓝中间。

变形让夜翼把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而靛蓝就站在他的另一边，那边他正重重地倚靠着一根拐杖。

我自然大感怀疑，所以就拿热视线看了一眼。我知道Clark也在看。我知道所有有能力的人都在看。

我也知道Tim和蝙蝠侠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怀疑。即使这就是Tim每天晚上朝自己枕头哭着入睡，在睡梦里祈求的东西。是啊，我有偷偷去看他……告我啊。

“你必须得停下来。“

[*5]: 变形/Shift，和靛蓝/Indigo当时同在局外人小队里。



Wally

又不是说这样的事儿之前没发生过了。但只是……每一次这都让人大吃一惊。总而言之，这对人的心脏很有坏处。我开始以为那是J’onn假扮的。说实话，对那个孩子做这种事儿真是太残忍了，即便你可能只是想要向他说明什么道理。

但J’onn正站在我的右边，像往常一样做他心灵探测的工作，就像剩下那些有同样能力的人一样。

显然，那些心灵探测者决定，那是Dick。

Roy在骂人，指着靛蓝，并且尖叫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你干的这个！你怎么能！而你，你帮了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做到的？你花了多长时间！“诸如此类的。但他其实只是生气他们没告诉他这事儿。



Roy

他们早应该告诉我的！

靛蓝的解释是什么外星胡言乱语，但那上去挺他妈有说服力的。这就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至于为什么？因为Dick是阻止Tim“自毁道路“的“最有能力的候选人“之类之类的。我只想知道在那儿的是不是真的是Dick。复生这码子事儿老是会出问题。

Tim要不就是听明白了他们的解释，要不就是完全不在乎，因为他正在冲上前去跑向Dick。冲到他怀里，双手环上他，紧紧地抱住。Dick皱了皱眉头——他的身体大概还因为变形和靛蓝之前做的事情而酸痛着——但仍旧抱了回去，身体微妙地弯曲，好把头支撑在Tim肩膀上。

如果这真的是他的话……



Grace

哈！Roy欠我二十美元！



Clark

Bruce就没那么容易原谅他们了。他没有移动，仔细地观察着，不想要相信，并且随时准备好击败Dick，尽管Dick此时看起来站都站不稳——而且是的，我知道那是Dick，我用能力看了。

但Bruce在做了自己那堆测试之前都是不会满意的。

但仍旧……



Diana

Dick看向Bruce然后给他一个微笑。Bruce或许有些受伤，但他仍旧应该感激他的儿子回来了这一事实。我会为了一个像这样的奇迹献上几乎一切，好让我自己的妹妹回到我身边。

“好吧，“Dick说，盯着他，”问我任何事。“

“那也有可能是记忆植入。”

“任何只有我才会知道的事。”



Ollie

Bruce问了一个典型的Bruce式的问题。一个别人完全无法理解，更别说是回答的问题。此刻我不得不为他的孩子们感到难过。但，Dick仅仅是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甚至有点让人紧张的微笑，然后回答道，“你恨鱼。“

别问我，我对他俩之间的关系是如何运作的没有他妈一点主意。



Clark

Bruce绝对不会抱他。这太过外露了，还会让人显得软弱。但，他走了过去，然后变形和靛蓝离开了。他一只手抓过了那只拐杖，然后转动肩膀，把Dick的胳膊搭到他的肩膀上。Tim移动到了他身体的另一边，然后我们看着他们离开。

而那时这一切就如此明显了，即使对于那些并不很了解Bruce的人。或者至少，那早该很明显了。

Bruce，不管他是如何地不说也不做……不管他平时是如何对待他们的……不管他处理其他所有事的方式……他爱他的男孩们。他是如此地爱他们，光是失去他们这个念头就能让他冲进自己那个蝙蝠洞里开始计划，希望能寻找到任何一个可能的因素和变量……任何一个可能的场景让那些孩子们会被带走，从而衍生出一系列的计划，保证那种场景绝不会发生。

Bruce以他自己的方式去爱。而没人似乎能理解这一点。



Raven

当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愤怒。没有了绝大部分的悔恨，内疚也基本消失了。他变回了自己，几乎像是一次重生。他变了，但仍旧是那个人。比起他在哀悼的时候来说，其实现在他更像自己。

他终于能再次看见。能够呼吸，能够听见，能够说话。

重担从他肩上被移去，而他重新被允许感到活着。

爱回到了他身上。



Ollie

那之后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蝙蝠侠和鸟儿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蝙蝠洞里。在他自己终于决定了——绝对不能相信其他的任何人，不是吗——决定了Dick确实是他自己之后，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哥谭。

蝙蝠的游乐场。




Cassie

那很好。他们在一起，而蝙蝠让他们搬回了他们原来住的地方。而Tim，在一段时间里，挺……活泼快乐的。别告诉他我这么说了。
但在那之后，事情又回到了原样。

你知道的，有的时候，我的确觉得这有些不公平。Tim找回了Dick，而我仍旧没有Donna。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希望他的快乐消失掉。



Clark

几个月过去了。缓慢但坚定地，Dick正在变好。

事情正在恢复常态。

有一天，有一些联盟的一些成员在蝙蝠洞里——说来话长了，但我们在那儿的原因并不重要——Bruce和Dick吵架了。Dick在哥谭已经巡逻一阵儿了，他想回到局外人里，但Bruce不认为他已经准备好了。

事实上，Bruce只是害怕再放他走——倒不是说他会承认这个。而Dick需要这个保证，即使他在同样的程度上也需要更多空间。

Diana叹了口气，不明白为什么他能这么激烈地和一个他刚刚找回来的人争吵。

“别管了，Diana，他们俩如果没任何事情好来争吵的话反而会不高兴。”Ollie说。

这只是一句无心的评论，但就像Ollie的箭一样，直中红心。

Bruce不知道任何其他表达他的关怀的方式。当Dick气冲冲地走掉的时候——仍旧有点瘸——我别无选择，只能微笑起来。

这或许不正常，而且基本上完全无法让人理解，但这就是一个强大的家庭。他们间的联结坚不可摧。

Tim从巡逻中回来，边走边把大部分制服脱掉了，好来赶上Dick——后者走上楼梯的动作对于一个固执地决定要离开的人来说也太小心翼翼了。他赶上了Dick——Alfred一直跟在他后边捡衣服——然后把两手抱到Dick的腰间，形成一个不会被错认的拥抱。Dick用他强壮的双臂抱了回去，然后把体重倚到Tim身上，继续走上楼梯。

他听着Tim兴奋地讲述一天的见闻，然后他俩一起消失在楼上。

Bruce看着他们离开——隐蔽地。

而那时我就知道了。Dick是把他们粘结在一起的胶水，Dick是拥抱Tim的人，是冲着Bruce的脸告诉他他什么时候是个傲慢的混蛋的人。即使他在争吵中从未赢过，Dick总会尝试。

只要他还活着，蝙蝠与罗宾就能继续飞翔。

Fin.